• 休闲生活
  • 教育教学
  • 经济贸易
  • 政法军事
  • 人文社科
  • 农林牧渔
  • 信息科技
  • 建筑房产
  • 环境安全
  • 当前位置: 达达文档网 > 达达文库 > 信息科技 > 正文

    祛魅:刘三姐形象的历史演化

    时间:2021-03-26 08:18:2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植根于壮族歌圩文化的刘三姐形象在由神到仙到人的演变中,经历了两次祛魅过程,且伴随着复杂的文化冲突与融合,成为一个世俗化的狂欢符号,如何拓展刘三姐文化人文价值的新空间是我们当前面临的问题。

    【关键词】祛魅;刘三姐;狂欢

    【作 者】任旭彬,南京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生。南京,210093

    【中图分类号】K8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10)01-0088-009

    Disenchantment: The Evolving Character of Liu Sanjie in The History

    Ren Xubin

    Abstract: rooted in the culture of the song fair, the character of Liu Sanjie is evolving from god to fairy and to human. It has experienced two disenchantments and become a symbol of revel with the complex cultural conflict and integration. How to expand its humanistic value is a new problem.

    Key words: disenchantment; Liu Sanjie; revel

    “祛魅”就是驱散笼罩于人类社会现象之上的神化或魔化的种种光环,把一切带有巫术性质的知识或宗教伦理实践要素视为迷信与罪恶加以祛除,并使世界理性化的过程或行为,使人从巫魅中解放出来,获得自己理解世界、控制世界的主体性地位。壮族歌仙刘三姐由神到仙到人的演变过程正是一个长期的祛魅过程并与文化冲突和融合互相交错,壮族歌圩也逐渐由祭祀神坛演变为当下的狂欢广场。

    一、歌圩:刘三姐形象神魅化与民俗化

    “刘三姐乃歌圩风俗之女儿”。[1]这是钟敬文先生研究刘三姐传说及其文化现象的经典结论。刘三姐文化的核心内容是山歌,刘三姐是壮族传说中的歌仙。歌圩自唐宋以来成为壮族人民一种传统文化娱乐活动的重要习俗,至今仍久盛不衰。歌圩的母体又是什么?壮族学者覃乃昌认为“刘三姐经历了从嘹三妹到刘三妹、刘三姐的演变,体现了壮汉文化的碰撞融合及嘹三妹由神到仙到人的演变过程。”[2]《麽经布洛陀》是壮族民间麽教创世史诗的经文,在《麽经布洛陀•本麽叭》中载有“嘹三妹造友”。在壮族民间,槟榔也是爱情的信物。至今流传《麽经布洛陀》的广西右江地区仍流传一首“槟榔歌”,歌中有唱词“孔夫子造字,嘹三妹造友。”[3]布洛陀是壮族创世史诗中的主人公。“友”在壮语中是“爱情”、“爱恋”、“婚恋”的意思。“嘹三妹造友”意为“好玩乐好唱歌的三妹造出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在壮语中“嘹”是“玩”、“玩耍”、“娱乐”、“玩乐”的意思。在壮人的观念中,“嘹三妹”是始创山歌的人,人们尊称她为“三姐”。覃乃昌因此认为“嘹三妹是《麽经布洛陀》的神祗之一,是一位歌神与爱神。”“嘹”而为“刘”,是因为壮族没有本民族文字,在壮汉文化交流过程中,“汉人不知‘嘹’之含义,以为是那位‘嘹三妹’姓刘”,[4]遂谐音将“嘹三妹”写为“刘三妹”载入文献。

    关于歌圩的由来,广西各地民间都有自己的传说故事,具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几种:祷祝丰年、以歌择偶、悼念殉情者、赛歌招商、刘三姐传歌等等。这些传说故事不完全是史实,只能作为研究的参考。从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来看,歌圩的群众性和歌唱性的特征与原始宗教活动关系密切。在原始宗教支配和影响下的人类童年时代社会里,人们的生产、生活及各种群体活动,往往都是宗教观念的表现形式。人类学研究表明,初民认为人的两性关系及生育机能,对自然界具有感应作用和影响。从这种原始观念出发,他们把男女欢会作为祈福禳灾、促使作物丰产和人畜兴旺的一种手段而举行庄严的仪式,并把参加这种活动作为一项宗教义务来履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壮族歌圩脱胎于原始宗教仪俗,是乐神活动的必然演化,是无可置疑的。原始社会文化生活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集体性”,二是“综合性”,是伴随着人类的劳动生产而产生和发展的。“歌圩的活动,虽以男女欢会和对歌择偶活动为主体,但并非仅以恋情作唯一的内容和目的。它是在某种特定观念的作用下所举行的唱歌聚会和社交活动,属一种综合性的民族传统文化形态。”[5]歌圩是由自然崇拜而产生的原始宗教礼俗不断演化发展为男女欢会的节日活动。原始民族群体性的祭祀歌舞活动是原始部族社会集团图腾信仰和祖先崇拜的主要表现形式。在祭祀中用歌舞向神灵祈讨恩惠,从中获得精神寄托并且以此来激起群体的热情、兴奋和快感,特别是在群体歌唱当中,全体成员按一定的曲调和节拍进行,产生统一的社会感应力,获得抒发情感的身心愉悦。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原始公社的解体,这种原始仪式性的群体歌舞,其内容、性质及表现形式,逐渐发生了演化和变异,其活动主要是由“娱神”向“娱人”过渡,从“舞化”朝“歌化”发展。所谓“娱人”,就是以满足人们的审美需要为主要目的。这也是壮族“歌圩”从原始氏族部落群体娱神歌舞中演化而来的轨迹。“从原始仪式的‘舞祭’变成了‘歌祭’。而有的正式仪式的‘歌祭’又已经淡化或变异,‘歌’与‘祭’趋向分离,产生了举祭后群体自由对歌的形式,特定的祭期和祭地,遂成为人们一年一度欢会聚唱的媒介和契机。壮族的‘歌圩’,也就在这样的历史文化背景上,及其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6]

    在壮族神话故事中, 姆六甲是壮族创世神话中的创造之神,生育之神,后受到男神布洛陀的排挤而沦为花婆神,管理天界花园,专司人间生儿育女的大权。即便如此,在壮族神话中,姆六甲仍然是流传最广、影响最深的女神,是壮族人始终敬拜侍奉的神祗之一。在壮族的神话中,花婆神主管的花园是在天上,园中盛开的鲜花是人间的命魂,白花为男红花为女,如人间生男女,天上便开白花或红花,如人间有人夭亡,天上的花园便花蔫花落。“花”在广西壮族民间的文化意象中,有代表生命、代表爱情的意义。在广西贵港、横县、武宣、来宾、贺州等地的民间歌圩神台上和许多花婆庙、盘古庙的神台上都有嘹三妹的神像和神位。把嘹三妹与花婆神摆在一起,不仅强调了她作为歌神在创造嘹歌(情歌)方面的作用,更强调了她作为爱神对繁衍人类的意义。这些地方的民间还有请刘三姐到姆六甲花园“查花”的习俗;在百色的田东、田阳等地,历史上有一种专门以花喻情,以花示爱,被称为“育花歌”的情歌,这类情歌与刘三姐遗歌的经典之作“妹相思,不作风流待几时,只见风吹花落地,不见风吹花上枝”文化内涵相近。这些传说习俗说明,刘三姐形象的生命意境与“花”有关。早在远古的布洛陀时代,歌、情、婚就已经是一体化、制度化的习俗,沿袭为后来的“以歌传情”、“依歌择配”的好歌习俗和婚姻制度。刘三姐的出现是姆六甲的衍变和延续,刘三姐的传说正是“女神神话不断演化、发展的结果,刘三姐的神职、身份也正是女神信仰与好歌的文化习俗相互渗透又不断分化而独立发展的结果。”[7]

    二、仙人之间:刘三姐形象的不同书写

    刘三姐及其歌才的传说遍及整个华南珠江流域,构成了一个刘三姐民俗文化圈。根据覃桂清先生、过伟教授的梳理,刘三姐传说流传的地域范围涉及广西的贵港、桂平、平南、容县、玉林,合浦、梧州、苍梧、横县、扶绥、大新、都安、上林、马山、东兰、环江、罗城、宜州、柳州、龙胜、三江、融安、融水、柳城、鹿寨、来宾、象州、金秀、蒙山、阳朔、灵川、桂林、灌阳、富川、贺州、平乐、恭城、昭平、钟山等县市,广东省的新兴、阳春、肇庆、罗定、梅州、翁源、乳源、郁南、开建、怀集、澄海、从化、新安、台山、海丰、连山、连县、连南、电白,湖南省的江华、永州、大庸,以及贵州省的独山、麻尾,云南省的滇东,香港、台湾的新竹、苗栗等地区。[8]广西柳州民歌中有唱道:“如今广西成歌海,都是三姐亲口传。”其实,广西西部流传布洛陀、嘹三妹的右江地区许多县市因为历史上接受汉族文化影响相对较晚,并没有刘三姐传说,可以说这里仍然保留着嘹三妹的原生态传说。广西有刘三姐传说的40个县是壮族地区,可是刘三姐传唱的山歌是汉族山歌,这是一个壮、汉、苗、瑶各族民众拥戴刘三姐的文化共生现象,在此意义上刘三姐传说属于地方性神话传说。刘三姐是岭南壮汉等民族在长期的文化交融过程中结出的文化硕果。带有不同意识形态和审美观念的文化主体在流传刘三姐传说的地区所书写的刘三姐形象同中有异,呈现出复杂的互文现象。

    相关热词搜索: 演化 形象 历史 祛魅 刘三

    • 生活居家
    • 情感人生
    • 社会财经
    • 文化
    • 职场
    • 教育
    • 电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