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泪交织生死交恶的哲学论战（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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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B2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738(2007)05-0023-02
[收稿日期] 2004-09-14
(上接本刊2007年第4期)
四、段、张指出：根据马克思主义关于哲学最高问题和哲学上两条路线的理论，不论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和其他一切马克思主义者都毫无疑义地确认机械唯物主义是一种唯物主义哲学，而决不是唯心主义哲学。恩格斯还特别批驳了折中主义者混淆哲学上的两条路线，把机械唯物主义当作唯心主义的无知谬论，他指出：把机械唯物主义说成是唯心主义，这只是证明：唯物主义这个名词以及两个派别的全部对立，在这里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马克思选集》第4卷第228页)而吴江为了达到其某种政治目的，却刻意将机械唯物主义进行一番独特的分析和极不正确的评价，硬歪曲地说，机械唯物主义就是唯心主义，并断言：机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都是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为特征的主观唯心主义。机械唯物论和唯心论都属于主观主义，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后，机械唯物主义就变成了“反动”的了，因而机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就应该“相提并论”，辩证唯物主义就应该对其进行如吴江所说的“两条战线的斗争”。吴江关于机械唯物主义的这些标新立异的奇谈怪论，正是他《哲学上两条战线斗争》一文中的一块重要的“理论基石”。
段、张说，谁都知道，机械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是反映论。所谓反映论，就是承认客观是主观的反映的对象，确认主观能够反映客观，主观世界的东西是客观世界的反映。这不正是以客观与主观相统一为特征的哲学理论吗?怎么能说机械唯物主义是以主观与客观相分裂为特征呢?以主观与客观相分裂为特征的哲学是康德的二元论和不可知论，而不是机械唯物论。正如列宁所指出：“在康德那里，认识把自然界和人分离(隔离)开来。”(《列宁全集》第38卷第88页)
由此可见，吴江说，机械唯物主义是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为特征的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而由此引申出机械唯物主义是唯心主义，更是错上加错了。
段、张强调指出：吴江说，“在有了辩证唯物论之后，如果再企图复活机械唯物论，就是错误的、反动的了。”“在马克思主义已经产生的条件下，机械论(指机械唯物论)所起的作用并不比唯心论好。”对吴江的上述论断，只要人们认真读一下经典作家有关机械唯物主义的论述，就足可看出吴江在这里是在蒙骗一些缺乏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知识的人。事实是早在1875年当恩格斯讲到反对宗教有神论时，他就明确指出：“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设法在工人中广泛传播上一世纪卓越的法国唯物主义文献。这些文献迄今为止不仅按形势，而且按内容来说都是法兰西精神的最高成就；如果考虑到当时的科学水平，那么在今天看来它们的内容仍有极高的价值，它们的形式仍然是不可企及的典范。”(《马恩选集》第二卷第591-592页)列宁在十月革命胜利后又重申了恩格斯的这一重要指示，说：“恩格斯早就嘱咐过现代无产阶级的领导者，要把18世纪末叶战斗的无神论的文献翻译出来，广泛地传播到人民中去。我们惭愧的是，直到今天还没有做这件事。”列宁认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如果认为，被整个现代社会置于愚昧无知和囿于偏见这种境地的千百万人民群众(特别是农民和手工业者)，只有通过纯粹马克思主义这条直路，才能摆脱愚昧状态，那就是最大的而且是最坏的错误。”列宁还高度地赞扬了18世纪老无神论者所写的那些锋利的、生动的、有才华的政论，机警地公开地打击了当时盛行的僧侣主义。强调指出：“不敢同18世纪(资产阶级还是革命阶级的时期)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结成联盟，就无异是背叛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列宁选集》第四卷第605-607页)
由此可见，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后，在一定条件下，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可以而且事实上是能够和机械唯物主义结成联盟的，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这部著作，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机械唯物主义结成联盟，反对唯心主义的范例。因此，吴江为了攻击、诬蔑刘少奇、杨献珍的所谓“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寻找理论根据，而把机械唯物主义打成“反动的”和“唯心主义一样的坏东西”等等，不论在理论上和现实上都是错误的，站不住脚的。
五、段、张指出，吴江在《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中，把哲学中的两条路线斗争与无产阶级政党内部政治路线的斗争等同起来，相提并论，混为一谈，是错误的，完全站不住脚的。吴江吹嘘说，他的《两条战线的斗争》这个命题，“是一个科学的提法，是马克思以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路线的总结，是我国长期以来路线斗争的经验总结。”口气之大简直要吹破了天!论据是什么?他的论据，就是毛泽东主席总结党内政治路线斗争历史经验的一段话：
“什么叫‘左’?超越时代，超越当前的情况，在方针政策上，在行动上冒进，在斗争问题上，在发生争论的问题上乱斗，这是‘左’，这个不好。落在时代后面，落在当前情况的后面，缺乏斗争性，这是‘右’，这个也不好。我们党内不但有喜欢‘左’的，也有喜欢‘右’的，或者中间偏右的，都是不好的。我们要进行两条战线的斗争，既反对‘左’，又反对‘右’。”
吴江拿毛泽东的这条用于政治领域的语录搬到哲学领域进行简单的演绎和类推，然后得出：“从哲学思想上说，根据多年的经验，为了保证我们党有一条正确的思想路线，必须注意反对两种倾向，即机械论的倾向和唯心论的倾向，这就是进行思想上的两条战线的斗争”的结论。
段、张说，在科学上，正确的类比只能提供进一步研究的假设，但绝不可以作为尚需论证的结论的证明。而那些不伦不类，似是而非的演绎和类比，除了能够得到荒谬结论外，是没有任何科学价值的。
毛泽东在总结党内路线斗争的历史经验时，得出：在反对机会主义路线问题上，必须既反“左”又反“右”，要进行两条路线的斗争，这无疑是正确的，是科学的真理。但问题的关键是：能不能由此类推出在哲学基本问题上也存在着一个“两条战线的斗争”?这里，只要稍加分析就显而易见地看出，二者是根本不可类比的。道理很简单，与正确路线相对立的机会主义路线，它的表现形式，有左倾机会主义和右倾机会主义，或者说，左右倾都是机会主义的表现形式。一个本质，两种表现。而机械唯物主义难道能说它也是一般唯心主义的一种表现吗?当然是绝对不可以这样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党性原则，从来认为机械唯物主义是唯物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它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同属一条唯物主义路线，同属于一个唯物主义阵营，当然，这并不排除二者之间的重大差别，正如贝克莱哲学与黑格尔哲学它们同属于唯心主义，但并不排除两者之间有显著差别一样。由此可见，吴江把哲学上的唯心论和机械唯物论和政治思想路线上的左右两种倾向进行类比在逻辑上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对哲学上正确开展两条路线斗争是极其有害的，理应加以批判和纠正。
六、段、张对吴江提出的“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命题的哲学意义问题，提出了尖锐地批判，指出：在哲学基本问题——哲学最高问题上，必然是也只能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条路线斗争，任何凌驾或超越唯物主义路线和唯心主义路线之上的哲学路线，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存在的只有主观臆造的这种或那种“凌驾”或“超越”的哲学怪论。这种哲学怪论在20世纪初有被列宁驳倒的马赫主义，在中国极左思潮兴起和泛滥的年代，各种偏离以至违反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的怪论也应运而生。先有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机械唯物主义不属于同一哲学阵营之说，后又有“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之论。这类怪论无一不是企图“凌驾”或“超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对立之上的哲学理论。然而，事情不可避免的逻辑必然导致其完全相反的结果，堕入唯心主义泥潭。马赫主义逃不脱这个命运，把机械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相提并论”，与马克思主义哲学路线对立起来，把它作为“一条战线”去反的“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的吴江的理论，同样也逃不脱这个命运!君不见，新中国建国以来，尤其在大跃进的岁月和十年浩劫的年代，由于批判机械唯物主义的结果，以致使唯心主义——权力意志决定论横行，形而上学猖獗，给我们党和国家造成的无尽痛苦和沉重灾难，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吴江在他的《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中，声言：“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以来，哲学上的争论总是非常明显地同路线斗争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哲学上的倾向，反映出政治上的倾向，并且总是为某种政治目的服务的。”还说：“28年的经验，集中到一点，路线斗争和哲学斗争是不可分的，重大的政治路线斗争往往伴随着哲学上的论战或者以哲学论战为前导。”根据吴江所说的哲学与政治的关系的论点，我们把他提出的哲学理论，摆放到历史的和现实的政治环境中加以考察，它的客观的社会政治意义及其效果如何，是明如白昼的，是不以其主观愿望或声明为转移的。例如吴江的《哲学上两条战线的斗争》的命题和他一贯坚持的与此相关的哲学理论，究竟是与什么性质的“路线斗争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为哪种政治目的服务的，与什么重大的政治路线斗争伴随着，作了什么重大的政治路线斗争的前导?吴江同志要从哲学上肯定一条什么政治路线，反对一条什么政治路线?这些难道还需要特别指明吗?
为了正确认识新中国建国以来我们走过的道路，为了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民主化的伟大事业，为了走向美好的未来，我们应该正确地总结新中国建国以来哲学斗争的经验教训，以提高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主义的水平，提高我们唯物辩证法的思维水平，从而使我们少走弯路，把事情办得比较顺利些，比较好些。
在总结哲学斗争历史经验的时候，我们应该站在现时代的高度观察以往的历史，不要站在已经逝去的时代的窠臼中，被当时的历史所局限。马克思告诉我们：“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低等动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反而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108页)马克思的这个指示有普遍的方法论意义。只有站在现时代的高度，才能透视以往的历史，对历史作出科学的结论。
在总结哲学斗争历史经验的时候，我们应该以马克思主义关于哲学基本问题和哲学中两条路线的斗争的理论为指导，离开这个理论立场而提出的别的理论来指导，必然陷入歧途。因为马克思主义这个理论，永远不会过时，诚如列宁所说：“在两千年的哲学发展过程中，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斗争难道会陈腐吗?哲学上柏拉图的和德谟克里特的倾向或路线的斗争难道会陈腐吗?”(《列宁全集》第十四卷第128页)哲学中两条路线的斗争是不会终结的，马克思主义关于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条路线斗争的理论是普遍有效的。
在总结哲学斗争历史经验的时候，我们应该从历史的基本事实出发。我们不要忘记，在五十年代前期，我们着重宣传唯物主义，大力批判唯心主义的时候，在六十年代初期我们强调尊重唯物主义，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的时候，在打倒“四人帮”后，我们广泛开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大讲唯物主义，特别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生产决定论，以空前未有的气势批判权力意志决定论的时候，我们的事情就办得好一些，社会主义事业就兴旺发达，欣欣向荣，充满希望。而且，恰恰是在这些时候，人的主观能动性得到了有效的发挥。那种认为大讲唯物主义就会压抑主观能动性发挥的观点，是非常荒谬的，它根本不知道我们讲的唯物主义为何物。我们也不要忘记，在“大跃进”年代，在文化大革命年代，大反唯物主义基础的同时大讲的是什么主观能动性，以及排斥“合”只讲“分”的斗争哲学，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从这些确凿的事实出发，我们就不难作出正确的结论。
列宁指出：“只有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唯物主义，才给无产阶级指明了摆脱精神奴役的出路。”(《列宁选集》第二卷第446页)列宁的指示以及历史的和现实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在哲学战线上，只有坚持两条路线的斗争，坚持马克思哲学唯物主义，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坚决反对一切公开的荫蔽的唯心主义，坚定不移地批判权力意志决定论，中国人民才能从唯心主义思想体系和现代迷信的精神奴役中解放出来，才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民主化，才能走向光明美好的未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