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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从经义铸筋骨,书至毫端逞风流

    时间:2021-02-05 07:59:5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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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是文物艺术品“软片”收藏中最早的大项之一,肇兴于两晋,大盛于隋唐之后。初以唐太宗李世民穷敛天下“二王”之法书而著称,其后则有宋宫之《宣和画谱》、《宣和书谱》,以及清官的《石渠宝笈》等皇家著录的历代名家书画为藏界所熟知。故旧时藏书画者,仅涉足于现当代则属入门。由“八怪”、“四王”上溯于“吴门四家”皆不敢称登堂入室,因为还有宋元大家之作,乃至晋唐巨擘的传世名品。所以,这就不是一般的财力和精力所能企及的了。于是,很有些有心的藏家转而关注小题材,譬如专门倾力于楹联,所谓“小题大做”。于是,从数万元一幅的楹帖起步。直至市场上三数百万的较为珍惜的名家墨迹,几年来竟渐成体系,俨然一个专题博物馆的规模了。如今小有影响力的,江南无锡有一家,浙江有几家,齐鲁的泰丰文化则是相当执著的一家,藏品超过4500件,几乎涵盖了楹联所能涉及的绝大多数的品类。

    一、植根文翰 借助法书

    对联者,对偶联句也。因常悬于门楹柱间,厅堂书斋。遂有抱柱、门帖、对子、楹联之称,或以楹联最为醒目而普及,即又指代其余。若从文体上将楹联加以区分,通常可日散文体和韵文体,而散文体又可分为古文体与今文体,韵文体则直接源自骈俪体和格律体。当然,若以功用分,还有春联、喜联、寿联、应制联、酬唱联、名言联、言志联,乃至挽联等称谓。只不过喜庆作联多选红粉笺,帝王书联或臣工应制联多用库绢或宫廷画家手绘笺,书房习用素笺感觉静怡,而居丧哀挽则习用绿、蓝笺。

    清人梁章钜(1775-1849)《楹联丛话》为第一部关于对联的专著,对后世影响巨大。

    梁章钜字闳中,号苣邻,晚年号退庵,福建长乐人。乾隆五十九年(1794)中举,嘉庆七年(1802)壬戌科进士,累官至江苏巡抚,署理两江总督,道光二十二年(1842)因病辞官后,以著书伴其余生,计有《退庵诗存》,《文选旁证》等著作70余部存世,有“八闽硕儒”之誉。

    《楹联丛话》开篇伊始曰:“尝闻纪文达师(昀)言,楹联始于桃符。蜀孟昶“余庆”、“长春”一联最古。”按:“《蜀祷杌》云,蜀未归时,一年岁除日,昶令学士辛寅逊题桃符板于寝门,以其词非工,自命笔云:‘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但未知其前尚有可考否耳。”

    其事在后蜀亡国前一年,即后蜀广政二十七年除夕(965年)。此后,凡言楹联起源者。必从此说。然余之师刘廼和教授曾言,后学不言师之过,而常用较为隐晦的方式以示后人。其示例之一即为此。盖因楹联起源之说。梁章钜是听先师纪晓岚说的,待其著书立说时,发现“纪文达师”说得有误,但出于尊重,书中并未明言更正。而是将自己的发现轻描淡写地列在了其次:“‘三千里外一条水,十二时中两度潮。’吴越僧契盈题碧波亭联……时人称为骈切。”据(《五代史补》载,吴越王钱缪(907-931年在位)游于钱塘江亭,偶吟曰:“三千里外一条水,”随行僧人契盈接道:“十二时中两度潮。”显见此联的发生至少较后蜀主孟昶题联早30年以上。钱缪为吴越开国之主,盂昶为后蜀亡国之君,此节想梁章钜深谙经史,自然不会疏忽到以至于此,但近世所论楹联起源者。多不查此节,致凡引《楹联丛话》之说,皆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当然,作为一种特殊的语句表达方式,对偶句式的发生要早得多,其渊源至少有二点是不可或缺的:一日汉语单音节的发音与矩形文字的结合,如非常经典的反义字之“上”与“下”,字形字义刚好相对,用英语表述虽均为双音节。但拼写的字母不等长,因此。对联亦为汉字、汉语所独具的魅力之一;二日中国古代哲学观中对立统一思想在语言文学中发展的必然,如《老子》开宗明义即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第二章或更有助于理解:“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其文字排列极齐整。而整句话却是由两层不尽相同的意思阐述出一个完整的思想,故其论证与表述方式以及修辞方法的完善、演进,最终形成了优美的对偶句式。虽然关于这方面的探讨近代研究著述甚众,佩为了便于理解,本文亦不妨略举数例:

    《诗经》中的《国风》起源于上古民歌的口耳相传,约于西周晚期整理成书。《诗·郑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已经是非常工整的对偶句了。“四书”中《易经》六十四卦之三十六卦《明夷·上六》:“初登于天,后入于地。”《尚书·武成》:“满招损,谦受益。”还有《论语·述而》中:“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些无疑都是早期对偶句式的典型例句。

    老子的《道德经》(据考古发现应为《德经》在前《道经》在后)为道家哲学观之总纲,对汉民族的思想方法影响至深,如生与死、福与祸等等,其中的对偶句式亦多,如:“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故日对偶句式不仅是一种表述方法。更是一种思想方法,譬如:“孰能浊以澄?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

    对偶句式的第一个高潮是“汉赋”,并随着骈俪文体的发展,至唐代达到顶峰。刘勰《文心雕龙·明诗》中称:“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可谓点睛品评,譬如最为脍炙人口之唐初王勃《滕王阁序》,几乎通篇为对偶句式:“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间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其中“落霞”、“秋水”句,更为千古绝唱。

    唐代格律诗的出现,是对偶句式发展的第二个高峰,最显著的特点是五、七言成为主流。且发展出严格的声律规则。其大略可以看作是对联发生的直接诱因,如五言、六言、七言排律皆对偶句式构成,而更为流行的五律、七律均八句,由首联、颔联、颈联;尾联四联构成。其中颔联和颈联必须是两组对偶句。而当时一大批天才诗人的出现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追求,造就了许多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句,几乎能涵盖各种情感色彩,致为千秋传诵。譬如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身无彩风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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